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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曦受-Day66】流年不利(澄曦)

   九月啦,我又回来啦!热乎乎的澄曦!看文愉快!

【澄曦】流年不利

          ——“我江澄现在对天发誓,我会一辈子对眼前这个人好,无论是有福,还是更有福,富裕还是更富裕,健康还是更健康;在我有生之年,我都会爱你,忠诚于你,珍惜你,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你说好不好?曦臣。”
  
          蓝曦臣蹲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啃一只甜筒。身后是铺列整齐的红砖地,延伸到已经关门的一排店铺。卷帘门染着夜晚的风尘,顶上的霓虹灯依然不知疲倦的闪着,是水底的鱼展开发光的鳞片,扑簌簌抖进黑暗中。他吃的很专心,像是完成一件重要的任务。白色的奶香融化出软绵的一层,伸出舌头舔掉,脆皮断裂声音清脆,喀嚓喀嚓,像小动物在磨牙。现在还没有到晚上也能毫无顾忌吃冷饮的季节,于是偶尔一阵风吹过来他都会小小哆嗦一下,搓搓胳膊上冒出来的细小的鸡皮疙瘩,然后继续。没有人会闲得没事在低气温里做这种疑似抽风的行为,蓝曦臣只是觉得这种不带任何热度的食物说不定会有驱散内心复杂的情感回归冷静的魔力,他想试试罢了。
          但实际上它只有丰富的脂肪和糖分,吃得再多也只能让人变成胖子。蓝曦臣一边吃一边盯着路面发呆,油漆的白线把道路明晰的分割开来,笔直僵硬,被往来的车轧过来轧过去也依然笔直僵硬,蓝曦臣慢慢直起腰来,将手中还剩下一多半的甜筒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进了身后的酒吧。
        他还是没有来。
       蓝曦臣突然就想到了一句文艺无比的话:有人问,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想要触碰又收回手。

       一张板凳,一把吉他,蓝曦臣在酒吧唱了一晚上的歌。曲调柔软,歌词缱绻,音色清亮,在如此喧闹的酒吧中也就只有蓝曦臣的慢歌不至于使顾客皱眉。
     凌晨的街道,显得过分冷清了些。车子才刚刚拐进了小区停在门口,蓝曦臣就看到了那辆眼熟的S600L停在了不远处的楼下。匆匆忙忙付了钱下车,蓝曦臣走到车边伸手摸着亚光漆质的前车盖,触手的温度显示着那人回来的时间并不长。静静地靠着车身站立了一会儿,伸出的手明明冻得已经毫无知觉,却忘记了要重新放入口袋。蓝曦臣慢慢抬起头,在呵出的团团白雾中茫然地望向了第五层还摆着两个花盆的窗口。
      突然间袭来的那种恋人回来的认知感,让他手足无措地只能站在冰天雪地中慢慢消化。江澄,你回来了。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摸出口袋里的钥匙,蓝曦臣用没有冻僵的那只手打开了大门,一边上楼一边想着见了面应该说什么。可是所有的“好久不见”“你回来啦”“欢迎回家”在打开门的一刹那间全部都裂成碎片消散在了空气中。蓝曦臣看着客厅里的人只茫然地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地上的行李箱不是自己亲手挑选的那个银灰色的干练款,而是换成大了一号纯黑色的皮质款。江澄正在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折好放进箱子内,行事间的匆忙好像要赶赴下一班的飞机。
       听见动静的江澄,循声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现在正站在玄关处看着自己的爱人。不由得笑了笑,自己以往也交往过不少情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同蓝曦臣一般给予自己一股强大的安定力量,仿佛他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江澄停下自己的手头工作,上前一步慢慢拥住爱人单薄的身子,自己可能离开的太久了,蓝曦臣也太瘦了,也不知道怀里人到底在外面呆了多久,就连呢绒材质的外套都冰冷的让人不自觉地打哆嗦。
     江澄贴着蓝曦臣耳鬓厮磨,说着自己这次又要飞去德国随着剧组取景拍戏,嘱咐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身体等等。
     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的话翻来覆去的反复说,蓝曦臣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了。看着对方那双在银幕中过分勾人的桃花眼,蓝曦臣默默叹气,将准备好的话语咽回肚里,轻声说了句好吧。
      又一次,蓝曦臣,在爱情里妥协。
      江澄俯下身来和爱人交换了一个告别吻,但是蓝曦臣显然不在状态。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嗯,,没有。”
    
    蓝曦臣看着江澄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第一次没有上前帮忙,江澄,这次又准备走多久呢?三个月,五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曦臣,明天找人装个空调吧!别生病了。”江澄提着箱子边走边回头嘱咐着,
    “我走了,等我回来!”那人毫不眷恋,他总以为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你。
    嘭!门关上的声音,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蓝曦臣脱了衣服钻进偌大的双人床中,将自己蜷成一个小小的团。
    江澄,这么一个冰冷的家,终于让你感觉到不习惯了么?
    可能我们,始终不是同一类人吧。
   
    转眼间,就是三个月过去了,江澄音讯全无,虽然以前也是一样,爱人工作的时候,是完全联系不上他的,好像自始至终这段关系里蓝曦臣都很被动。是江澄主动追求的他,但也只有江澄联系他,在他需要的时候自己总是要出现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却甚少考虑过自己也需要陪伴,然而他却并不知道自己也是会累的,真的有点熬不住呢。。。
    有些费劲地将箱子抬上五楼,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门钥匙,蓝曦臣纵使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在开门那一瞬间被铺天盖地的黑暗迎头浇了一脸的失望。安静地换鞋,开灯,一点点将箱子拖进门内,蓝曦臣被房内可与室外媲美的冷空气冻得直哆嗦,却还是没有按下客厅里新装上的空调开关。紧裹了裹大衣走进曾经熟悉的那间卧室,衣柜里自己的衣服早就收拾的干净,洗了好多遍都没法洗去日积月累沾染到的江澄衣服上的味道,只能另喷了些空气清新剂在小小的衣箱里。
    蓝曦臣打开箱子,拿出两三件大衣小心翼翼地抚平褶子挂好,那都是江澄曾经留在自己那里的,从今开始却再也没有留在身边的必要。将箱子里装满的书籍一摞摞搬去书房,每放进书柜里一本,蓝曦臣的心里都像是被细细长长的针尖刺痛一般,疼痛沿着神经末梢游走到身体各处,直至化作手足间的冰凉。一本一本稀有难寻的音乐书籍,也许在这个城市里再难找到,蓝曦臣还记得那年生日拆开这对于他来讲几乎是无价之宝的礼物时,整个人心里暖的只能紧紧抱住江澄厚实的肩膀,恨不得嵌进他的身体里面去。
    犹豫了许久,蓝曦臣还是没有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算了吧,等他自己发现吧。
    蓝曦臣依旧在酒吧驻唱,依旧唱着自己的慢歌民谣,日子就这么过去,好像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直到有一天,台下的听众席上那个人毫无预兆的出现,手里还有个巨大的蛋糕和不知道装的什么的礼盒,蓝曦臣才恍然忆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那人脸色很是不好,他向来不是什么脾气温和的人。也对,自己这些类似切断一切联系的举动,江澄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两人隔着人群相望着,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互换了位置,要知道过去的几年中蓝曦臣都只能在电视屏幕中看到爱人的身影。突然就想起江澄曾经含笑说过的话,目光真诚,言辞恳切。
    —“我江澄现在对天发誓,我会一辈子对眼前这个人好,无论是有福,还是更有福,富裕还是更富裕,健康还是更健康;在我有生之年,我都会爱你,忠诚于你,珍惜你,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你说好不好?曦臣。”
    其实就算放到当下,现在的蓝曦臣和江澄都对对方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呢,归根结底,不是不爱,只是没有那么爱吧。
    本以为时间会在分秒之中无限延长,等待着谁先迈出第一步,然而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少女的尖叫“是江澄!江澄啊!!”
    现场顿时失控,人群开始趋向疯狂,少女的尖叫此起彼伏,有几个拿手机照起相来,甚至还有人开始拦也拦不住扑上来。
    蓝曦臣第一次实在的感受到了恋人的高人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个角落,震天的音乐和歌声突然变得渺小,更多的人涌入酒吧,不停有人想一睹当红炸子鸡的风采,江澄本来想过去蓝曦臣他带走,却被身旁看似柔弱的姑娘们用惊人的力气越挤越远。酒吧已经陷入无法控制的混乱中。
    江澄在推推搡搡的人群里似乎再也找不到重心。他只是远远看着,中间隔着黑压压的人头,蓝曦臣的脸在缝隙里若隐若现。他好像没有一点不耐烦似的,挂着温柔礼貌的微笑回应那些尖叫和疯狂,被弄得再踉跄也依然保持着良好精致的表情,像江澄曾经不经意几眼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
    陌生而又令人恐慌。
    只是微红的眼角透漏出内心的悲伤。
    蓝曦臣还抓着话筒的手指渐渐冰凉。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离开之前江澄隐隐约约像是看见了蓝曦臣在郑重的向自己告别,三个简单的唇语:再见了。
    半小时后,人群被保安和赶来的警察成功疏散。江澄脱身后就锁了休息室的门,在里面呆了整整四个小时。
    一时间江澄登上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然而身为主角的江澄却全然不顾,只是近乎疯狂的拨着同一个号码。那边一直毫不厌烦的重复着“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可是江澄不信。短信发出去很多条,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它却没有一点再亮起来的征兆。江澄想不明白,他本来只是想单纯的给蓝曦臣过一个生日,却突然演变成这样一场意外。直到外面太阳都升起来,江澄终于用酒吧的公用电话打通了蓝曦臣的电话。
    对面是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是那人平平淡淡的声音:“我们分手吧。”还有“对不起。”
    他晃晃荡荡的走出酒吧,差点被暖洋洋的光线刺出眼泪。
    他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段关系中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记得曾经不经意的问过那人,
    爱情是什么?
    蓝曦臣抬起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阳光透过指缝撒在他的眼睛里,映出里面闪烁的星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只留他眼眸清宁。过了半晌,他笑了,轻柔的声音让人的心里突生暖意。青年低下头,最后一抹阳光吻过他微微泛红的眼角。
    “爱情是想要触碰又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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